第7章 哪一個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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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起爆符引起的熱浪和火光就在少女身旁炸開,讓她身上著物的衣袖和裙襬飄飛。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張髮絲亂飛下的小臉上卻看不到一絲表情。

“太刀流二式·滝斷!”

隨著她一聲喊出,刀光如影襲去,其勢幾能分水斷流!

一名根部成員正在結印的雙手突然停止,緊接著,一顆戴著麵具的頭顱,連著數根還處於結印狀態的手指沖天飛起。

在根總部的攻防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

如果把木葉比作一座參天大樹,那麼團藏所領導的根就是深植於土壤之下的根鬚,這些年來隨著樹葉越來越茂密。根也越來越深入地下。

他們現在所在的就是根的入口,周圍的建築都已經在忍術和起爆符的作用下被夷為平地,在滿地的碎石瓦礫當中,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剛剛的,就已經是被圍在外圍的宇智波族人解決的第11名根部成員了,在這個人倒地之後,那黝黑深邃的洞口卻再也冇有傳出聲音。

“果然嘛,團藏在這裡裝起屍體來了,估計還是打著讓我們跟三代硬碰硬,最終兩敗俱傷的主意,好趁機發展他的勢力。好在族長大人早有準備。”

帶頭的宇智波宗男是一名斑白頭髮梳成馬尾的漢子,他高喊道;

“立刻執行預備計劃。”

隨著他一聲令下,數名宇智波族人取出身後攜帶的幾個表麵漆黑,用紅色絲線纏繞的卷軸,上麵除了印刻了宇智波一族的家紋以外,還有一個鮮紅的‘禁’字,表明著這卷軸來曆絕不簡單。

隨著宇智波族人的動作,一張張卷軸被拆開,緊接著他們就像是扔掉即將在手中爆炸的手雷一樣,向那黑洞洞口投擲而去

“這是!”

少女的寫輪眼微微一眯。已經對這究竟是何物瞭然於心。

那是宇智波一族作為超級家族的底蘊,不知道是被自己的哪一位先祖用封火法印封印的天照黑炎。

隨著宛如厲鬼哭嚎的聲音。熊熊黑色火焰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在洞內開始燃燒蔓延。陽乃甚至覺得四周的火光都因為黑炎的亮起,而暗了那麼一瞬。

突然,就在那即將被天照的黑炎所封閉的入口之處,出現了一名根部成員的身影,那人全身已經被黑炎層層包裹隻剩下一個麵罩。但是他仍然以一種不自然的方式從中飛出。

在旁邊宇智波宗男作為他們的臨時指揮官,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喝道;

“動手。”

周圍的宇智波的族人各展所能,或用風魔手裡劍或在勾玉數不等的寫輪眼帶來的高速動態視野下投擲綁紮起爆符的苦無,或乾脆直接使用火遁一起攻擊。

轟!

地道入口處炸出一團火光。

“風遁·真空波!”

火光和硝煙被狂風吹散。

這些攻擊顯然並冇有傷到那個根部成員之後的人,那男人有一頭黑色的短髮,整個身體和半張臉都被繃帶纏裹,在其中外麵套著一身灰色的袍子,赫然是誌村團藏本人。

“想不到,你們宇智波一族竟然在族中藏有如此秘術,老夫還是小看你們了。”

團藏將手中被用來當做盾牌的那名根部成員,快要燃燒殆儘的身體丟到遠處。用僅存的那一隻左眼一一掃過將他包圍起來的數十名宇智波族人,冷冷的說道。

在他身體後方,又有十數名暗部根的黑影趁著天照黑炎還未徹底將入口封死逃竄而出。

見此情況,宇智波宗男向身後一人點了點頭,那人會意,取下背上的特製煙花。吐出一團火焰將其引燃。

那枚煙花在眾人的注視下,躍上被火焰照亮的夜空忽然炸開。是一發紅色的繁寫的‘貳’字,這表明作戰已經進入到了第二階段。

“還有後手嗎?”

團藏並未對此做出任何阻止的打算,他仍然掃了宇智波眾人一眼,將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頓,輕聲哼道;

“老夫一直想請教你們宇智波一族一個問題。”

宇智波宗男接話道。

“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誌村團藏目光如刀,冷冷地說。

“老夫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你們宇智波一族究竟有什麼勇氣,敢以一族之力挑戰整個木葉的?”

一旁的宇智波宗男還未回答。那他身側那位看上去年紀不過十一二歲的身穿盛裝和服的少女,卻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她像是笑的笑彎了腰,足足保持了好一會兒纔在眾人的注視中,直起腰來,用纖纖玉指指向村莊村子的四麵八方。

“我也想請教一件事情,團藏大人,您說的木葉,是哪個木葉?”

周圍人被她說的一臉懵逼,怎麼木葉忍者村還能有複數的?

在他們不解的眼神中,少女上前一步侃侃而談,聲音在忍術的作用下傳播開來。

“據我所知,世界上有兩個木葉,有一個木葉忍者村,是由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兩位銳意昂揚,勃發向上,又富有遠超先賢們的天才設想和與之相匹配的無上偉力的領袖聯手創建的。”

“當她誕生之時,整個世界持續了千年的格局也因為她的意誌而發生天翻地覆的劇變。”

“每一個傳承千百年的大家族,都試圖加入這個集體,隻為尋求安全和庇護。

這個忍者村占據了世界上最好最肥美的沃土。在這片被她命名為火之國的土地上日益壯大,如初生的朝日。

“她製定了這個世界上一切新的規則,為過往上千年的各大家族黑暗的仇殺史畫上了休止符。”

“這個村子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尾獸作為後盾,當她要以她的聲音發出話語時,冇人敢坐著聆聽。”

“在宇智波和千手的力量之下,即便是其他忍者村的影——那些我們所製定的規矩的效仿者,也隻能畏縮地匍匐於地麵,祈求我們分給他們尾獸的力量。”

“因為他們心裡清楚,之所以他們和他們的忍者村能夠存在,僅僅隻是因為我們的影希望他們存在。

這樣,當我們人民習慣於世上最富足的生活後,仍可以從我們的鄰居身上得到再次確認。”

“這個忍者村是我的父輩告訴我的忍者村,是你們父輩告訴你們的忍者村,也是我們宇智波一族今晚腳下的這條註定不平靜的荊棘之路所要通向的木葉忍者村!”

“但是!”她的眼神向四週一掃,敏銳的發現了無數藏在火焰後的陰影中向這裡窺視的視線。

她在心中清楚小半個忍者村的關注著這邊的忍者都聽見了自己的話語,麵對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團藏和目瞪口呆的眾人,少女繼續開始嘴遁道。

“但是我知道,不幸的是,世界上還存在另外一個木葉。

這個忍者村儘可能的把自己裝扮成一隻老鼠,不,準確的說是它是儘可能希望自己就是一隻老鼠,這樣便能夠在黑暗的角落當中苟活。”

“這個忍者村將一切本該用於對外的暴力手段都用在傷害互為手足的彼此之上。”

“它寧肯對潛入村子,盜取血繼界限的敵國忍者厚顏無恥的卑躬屈膝,以至於不惜獻出自己大族族長胞弟的生命,

獻出他偽裝成族長的屍身來平息一場戰爭——一場本該是正義的防衛戰爭,僅僅隻是因為在高層有些人害怕自己的權益受到損害!”

“即便如此,我們當中有些人還在說,看啊,我們是多麼的強大!

讓其他村子都聯合起來才能對付我們,是啊,強大如木葉白牙,作為我們敵人的四大忍村,十餘萬忍者都未曾能做到的事,我們當中的有些人隻用了一個晚上就做到了!”

“在這個村子裡,尊嚴從未存在過哪怕一日。那些我們先輩用鮮血所鑄造的豐碑,他們假裝祭拜卻又甚至不敢去看哪怕一眼,因為他們知道這會讓他們無地自容!”

“但又是這個忍者村,不惜謀害自己從戰爭凱旋歸來的英雄,也要如此貪婪地從他的身上奪取血繼界限的力量——那就是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木葉的驕傲,宇智波一族中火之意誌的繼承人,

於4年前的一個白日之下,被他用畢生的信念所發誓要守護的一切,被他甘願用青春,犧牲,和勇氣所扞衛的一切,被他直到遭到背叛的死前的最後時刻,都深愛的一切所謀殺!”

“那謀殺者就是你,和你背後的黑手!誌村團藏!4年前是你!用沾滿鮮血的雙手試圖挖去他的明亮雙眼!你還記得那個少年的眼睛嗎?你敢否認嗎?當著曆代火影的在天之靈?”

“你所渴望的不僅僅是他的血繼界限,他的力量啊!我知道那是你如同龜縮在陰影中的一隻饑餓的老鼠那樣所貪婪渴求的力量!”

“但我也知道,那絕對不僅僅是如此,你害怕他,你害怕他身上的光芒,

你害怕他為守護所謂火之意誌時出現在眼中純潔的白色火焰,因此你迫不及待的挖出他的雙眼。因為你是如此的害怕那個出現在他雙眸中的醜陋倒影!”

“這是一個不願意為尊嚴,為哪怕是守護族人生命的對外戰爭,流僅僅一滴血的忍者村。”

“但它卻寧肯殘忍地將創造自己父母,自己的樹蔭下成長起來的親生骨肉,

也是自己最大的家族,最強的力量,宇智波一族獻上血肉的祭壇,哪怕那家族當中有太多無辜的嬰兒與懵懂的孩童,還有太多待產的母親和為守護這個忍者村奉獻一生的老人!”

“即便如此,這個忍者村仍會說‘我願意’,是的,它願意將這一切純潔美好的事物獻祭,隻為了維繫這個醜惡的忍者村的存在——哪怕隻能多上一天,它都會毫不猶豫!”

“但是我們此時此刻要在此宣告;‘再冇有新的一天了!

今夜過後,當太陽自東方升起,這個醜陋的忍者村就會如同藏匿於黑暗中的魑魅魍魎一樣,在朝陽下煙消雲散!這就是我們宇智波一族,今晚要以最暴烈的行動進行唾棄的忍者村。”

“而當這一切結束,未來的曆史書上會這樣記載道;木葉忍者村,這是一個卑鄙者的忍者村。”

“這是一個一切人的個人尊嚴和家族名譽都一文不值,卻又宣稱強加於其上,名為火之意誌的思想鋼印至高無上的忍者村。”

“這是一個賢達如三忍者,棄之唯恐不及,卑劣如團藏者,苟且而得高升的忍者村。”

“這是一個老人身居高位卻惜命,年輕人忘死陷陣而捨身的忍者村。”

“這是一個人人恩將仇報,口蜜腹劍,嫉妒天才,卻又欺淩弱小的忍者村。”

“這是個每一個人都在心中算計,卻又從不將所思所想宣之於口的忍者村,這是個當它說‘為了我,請你犧牲吧’獻祭掉一個人或一個家族時,剩下的所有人都會暗自慶幸地說;‘被拋棄的還好不是我自己’的忍者村。”

“這是個你們有一天,終於會發現,它拋棄了你們所有人的忍者村,而最終,也是註定會被所有人拋棄的忍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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