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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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曦月沉思片刻出聲道,“我倒有一個法子不知可不可不行。”

金遠鬆和金墨璃頓時看向她,“什麼法子?”金遠鬆問道。

金曦月頓了片刻說道,“不如先假意應下寧國公,然後想辦法再拖一拖,在拖這段時間我們一來要儘快摸清寧國公背後的人是誰最好能取得一些證據。”

“二來是儘量取得陛下或者太後的信任,若是實在拖不住便直麵陛下或太後稟明此事。”

金遠鬆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沉吟道,“這倒是個法子,隻是做起來恐怕有些難,寧國公老奸巨猾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恐怕不會輕易上當。”

“二來這直麵陛下或者太後也不是易事,新帝登基以來我們有什麼事都是寫在紙上有人傳進宮去。”

金墨璃這時出聲道,“我可以一試。”

金曦月和金遠鬆聞言立即看向他。

金墨璃語氣沉穩道,“我在宮中當值,可以想辦法接近陛下或者太後,見機行事。”

金曦月聞言有些擔憂地看向金墨璃道,“兄長可想好了?如今我們恐怕都被盯上了,宮中恐怕也不見得安穩,若是被寧國公背後的人察覺,你可能有性命之憂。”

金遠鬆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金墨璃對上金曦月的視線語氣堅定道,“金家對我恩重如山,我自冇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更何況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也會有性命之憂。”

金曦月聞言微微垂眸隨即搖頭道,“不,你還有得選,京城中人人皆知你是父親撿回來的,與我們並無血親,若是你此時與金家撇清關係另立門戶便可全身而退。”

“曦月?你......。”金遠鬆瞬間被女兒的話驚住了。

隨即明白過來她說這番話其實是為金墨璃好,隻是說得太過直白恐怕會傷了人心。

墨璃那孩子的性子他也知道些,他定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金墨璃聞言神色漸冷,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一瞬不瞬地看著金曦月冇說話,麵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金曦月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但她不想絕了他的後路,上一世終究是她欠她的,這一次她不能讓他不明不白丟了性命,路她給他指明白了,如何選是他的事,隻要他不悔就好。

不管他怎麼選她都不會有怨言。

金墨璃看了她半晌緩緩開口道,“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

他語氣中難掩失望和悲涼,金曦月心中莫名覺得有些難受,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隻是......。”

她話未說完,金墨璃便打斷道,“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無論你如何想我,我現在不會離開金家,要離開也不會是這個時候,等此事一過我自會離開。”

金曦月深知他是誤會什麼了,正想再解釋一番卻聽他轉移話題道,“隻是寧國公那邊也不好對付,你可想好如何應對?”

金曦月聞言收斂神色沉聲道,“他要的是一百萬兩黃金,如此巨大的數額定是想用來招兵買馬收攏勢力,在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起事,他隻說知道暗產的事,卻不一定知道得十分詳儘。”

“這金礦定是不能動的,我會讓他們暫時將注意從金礦上移開。”

金遠鬆聞言連忙問道,“你打算如何做?”

金曦月看了兩人一眼開口道,“讓他們投鼠忌器能拖一時算一時,拖個一年半載應該不成問題。”

隨即她又詳細說了她的計劃。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聽完金曦月的話後金遠鬆點頭道,“這倒是可行,隻是你要千萬小心,寧國公那老狐狸恐怕有些不好糊弄。”

金曦月聞言點頭道,“父親放心,我心中有數。”

見她胸有成竹,金遠鬆也稍稍放下心來。

同時心中有些欣慰,女兒越來越像他了。

“那就這麼定了。”金遠鬆說道。

隨即看向金墨璃,“好孩子,你也小心些。”

金墨璃聞言頷首道,“是。”

隨即說道,“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便先告退了。”

金遠鬆聞言便冇再留他,點頭道,“去吧。”

金墨璃聞言朝金遠鬆行了一禮便轉身出門去。

金曦月發現自她剛纔說了那句話後,他雖然冇表露什麼,神色卻有些緊繃,她隱隱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

想來他還在氣她說的話。

見他要走她想出口將他攔下,可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金墨璃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時,金遠鬆撫著鬍子歎氣道,“你剛纔的話傷人心了,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一家人可彆生出什麼隔閡。”

金曦月聞言不再猶豫,對金遠鬆說道,“女兒告退。”

隨即匆匆走出門去。

金遠鬆看著她的背影長長歎了口氣。

金曦月順著金墨璃離開的方向疾步追了上去。

不多時便看見了他的身影。

金曦月連忙出聲道,“兄長,請留步。”

見他還在往前走,金曦月覺得這次他可能是對她動了氣,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現在如何能聽她解釋。

畢竟在她印象中兄長都是喜怒不形於色,以前也總是她生氣他會想法哄她高興,她卻從未想過怎麼讓他不生氣。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再次叫住他時,前麵的人緩緩停下了腳步。

“何事?”金墨璃冷冽的聲音傳來,他卻始終背對著她。

金曦月眼神微亮,連忙加快腳步走到他麵前,語氣認真道,“我剛纔的話並不是兄長想的意思,我隻是怕此事不順,至少還有個能為我們收屍的人。”

金曦月剛纔想了想,他氣的應當是她冇把他當自家人。

她若是說這是為他好的話他恐怕會更生氣。

她能否改變金家上一世的命運未可知,若是失敗,至少還有人為他們修墓建碑。

就像上一世一樣,她給他和父親還有母親一筆一劃刻了碑,將他們安葬。

當時看著三座緊挨著的墳墓,心中悲涼隻敢將她淹冇,若真有意外,她不想再做那個收屍人。

能被委托收屍的人又何嘗不是一種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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