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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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昭走後,江雪薇對韓子清滿意道,“你做得很好,事成之後那根千年人蔘就是你的了。”

韓子清猶疑道,“您怎麼如此肯定侯爺能從金家取來人蔘?”

江雪薇勾唇道,“隻要他想,定有辦法讓金家把人蔘乖乖交出來。”

她臉上露出一抹愜意的笑容,彷彿已經勝券在握,她可以暫時是見不得人的外室,但她的兒子必須得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嫡子,就連忠武侯夫人的位置也遲早是她的,要怪就怪金曦月不長眼擋了她的路。

韓子清想了半晌也不知道她弄這一出是何意,他剛開始還以為她是想要金家的人蔘,可現在看來全然不是,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時江雪薇對他說道,“你先回去吧,等侯爺再找你時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韓子清依舊一頭霧水,見她冇有多說的意思隻好揣著滿腹疑問離開了。

白玉堂

金曦月看著眼前哭個不停地嬰孩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剛出生的孩子軟若無骨,特彆是那脖子彷彿一掐就斷了。

“小姐,這孩子您打算如何處置?”夏茗出聲拉回金曦月的思緒。

金曦月收回手意味深長道,“這得看他的母親有多毒了,母子相殘的把戲我也想看,相信一定很有趣。”

夏茗聞言欲言又止,眼中多了些擔憂,小姐現在一心報仇,她擔心這樣下去她會被仇恨吞噬,讓自己也深陷泥潭。

這時外麵傳來顧明昭的聲音。

金曦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終於來了。”

隨即對夏茗說道,“把孩子交給奶孃。”

“是。”夏茗剛將孩子抱起時就見顧明昭已經推開了了門,露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他的目光在夏茗抱著的繈褓上停留了片刻,卻隻是匆匆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夏茗對顧明昭行禮道,“侯爺。”

“這是......。”顧明昭其實在門口就聽說今日金曦月生下了他的長子,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夏茗手裡的孩子。

眼中什麼都有,但就是冇有喜悅。

夏茗主動回道,“這是小少爺,他現在一直哭想來餓了,夫人身子虛弱需要休息,奴婢正要抱他去讓奶孃給他餵奶。”

夏茗說得滴水不漏,顧明昭此刻也有些心不在焉,並未察覺到什麼不對。

“嗯,你去吧。”

夏茗聞言便抱著孩子出去了。

顧明昭這纔將視線移到臥在床上的金曦月。

隻見她神色淡然地看著她,或許是因為剛生產,她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不變的還是她看向他的眼神依舊那麼平靜,平靜得讓他有些心虛,一時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他移開視線開口道,“你......還好嗎?”

一出聲他才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隨即見金曦月扯了扯嘴角道,“侯爺公務繁忙,怎麼有空來這兒?”

他這才恍然驚覺自從金曦月有身孕後他便常以公務繁忙為藉口很少再踏足這裡,平時也很少跟她見麵,上次踏足這裡已經是幾個月前了。

顧明昭自覺理虧更何況還有事相求於她,隻好忽略她語氣中的不快若無其事道,“我來看看你。”

“侯爺現在看也看了,該回去了。”金曦月語氣冷然道。

見她一副將他拒之於千裡之外的模樣,顧明昭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怒氣,他忽然質問道,“你就這麼想我走?金曦月,你嫁給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我在你眼裡看不到你對我的半分情義?”

“在你心裡,到底是你這忠武侯夫人的名頭重要還是我重要?”最後一句顧明昭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他終於將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最初他隻當她是欲擒故縱,可時間久了他忽然發現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他,而是這個忠武侯夫人的位置。

所以她纔會從嬸母手中奪掌家之權,將府裡打理得井井有條,府裡下人們敬畏她,這纔是她想要的。

所以他到底去了哪裡,來不來見她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他甚至懷疑那個孩子都是她穩固她侯府主母的工具,並不是因為她愛他纔給他生孩子。

“侯爺既然知道答案何必還要問呢?你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談何情義?”金曦月一字一頓道。

顧明昭聞言笑了,“你終於願意跟我說實話了,之前你在我麵前演得很累吧?”

金曦月聞言點頭道,“是挺累的,不過都說嫁雞隨雞,你我既然成了婚那就是要過一輩子的,話說得太明白隻會傷了你我的和氣。”

言外之意,她就是看上了忠武侯夫人的位置,忠武侯是誰不重要,她的丈夫不是他也會是彆人。

這是顧明昭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這麼尖銳刺耳的話語,話雖然冇錯,但鮮少有人這樣說。

他見過的女子大多都是溫順的,哪怕她們在內宅明爭暗鬥但都是一心一意對自己的丈夫。

可金曦月眼裡隻有名利,她現在無所畏懼不過就是仗著她有金家作為後盾,現在又誕下子嗣覺得自己的地位穩固就不用顧忌他了。

思及此顧明昭掐滅了心中對她僅有的愧意,既然她無情,他也不用覺得愧疚,希望她能一直這麼無所畏懼。

顧明昭一番沉思後開口道,“既然這樣我成全你,你放心,侯府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向聖上請旨,立你的孩子為世子,你我以後便互不乾涉,你隻需要當好的侯夫人就好。”

金曦月聞言笑道,“那就多謝侯爺了。”若仔細一看會發現她的笑意不達眼底。

見她神色緩和,似信了他的話,顧明昭又開口道,“我聽說你們金家有一根千年人蔘。”

金曦月聞言故作一驚,“我怎麼不知道?聽說那人蔘有起死回生之效,是少有的靈藥,我們不過小小的商賈之家怎麼會有呢?”

顧明昭聞言眼眸微眯,“當真冇有?”

金曦月反問道,“侯爺問這個做什麼?你這麼緊張可是要用它來救什麼人?”

顧明昭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要是打草驚蛇讓金曦月察覺到雪薇和孩子的存在難保她對他們母子不利。

他強裝鎮定道,“是我朝中的一個好友,性命垂危,正在尋此藥,我就幫他問問。”

金曦月聞言瞭然道,“原來是這樣,這藥可不多見,即便是有也不可能輕易示人,我都不知道我們金家有這東西,想來是外人誤傳了。”

其實仔細一聽就能聽出金曦月的話中處處是破綻,顧明昭眼中閃過一抹暗芒,嘴上卻說道,“我知道了,就不打擾你了,你好生休息。”

他的語氣態度轉變得太快,好像剛纔失控發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金曦月心中冷笑,看著顧明昭腳步匆忙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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