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這幾個,可以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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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還在孝期呢。”沈玉闌苦笑,有些無可奈何。不過,她倒是真的心動的。不管怎麽樣,醫術都是一個極為好的東西。既能防身,又算是一種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

常俞挑挑眉:“你可以先在家裏看新書,辨識草藥。等到孝期滿了,就可以跟在姑姑們身邊直接做學徒了。”

沈玉闌也是笑起來――可不是應該先學習理論知識,然後再實習?她倒是忘了這個了。隻想著學東西是要出門的,而她現在在孝期,是不能出門的。

沈玉闌覺得這是自己在內宅呆著,頭腦已經漸漸的有些死板了的緣故。所以,果然人不能一直在一個地方呆著,那隻會侷限了眼界,禁錮了思想。得走出去才行。

平心而論,沈玉闌是覺得自己冇辦法隻呆在內宅,和別的婦人那樣,成日隻將眼睛放在內宅這一畝三分地上。更冇法子做到以夫為天,完全冇有自我存在的價值。

就算不能特立獨行,可是至少不能變成和那些女人一樣。否則的話,如何對得起這一次生命?

沈玉闌是一直相信一個真理的――那就是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就必須去爭取。因為隻有爭取,才能得到。不爭取,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會有。

所以,這一次,她還是選擇了爭取,爭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臨到老了,回想自己一生,竟然全是在內宅裏過完了一輩子。

於是,沈玉闌很乾脆的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至於書――也隻能勞煩你了。”

常俞見她應得爽快,竟然是難得的翹了翹唇角:“先將身子養好吧。”

待到常俞走後,第一個出聲反對的卻是金荷:“玉闌,你想什麽呢?怎麽好好的要去學醫了?”

沈玉闌自然明白為什麽金荷會反對,當下也不急,隻是微微一笑反問道:“學醫術不好嗎?”

金荷皺著眉頭:“自然也不是不好,可是你覺得有必要麽?你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千金,怎麽能拋頭露麵的?姨媽往日的教導,難道你都忘記了?”

沈玉闌仍是笑:“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咱們在鄉下,看法自然不同。可是你覺得,京城和鄉下能比麽?京城民風開放,對女子的束縛少了許多。既然一樣能上學堂,那為何女子就不能學醫了?至於將軍府的千金不能學醫,這又是誰定的規矩?再說了,我學醫,又不影響什麽不是?”

金荷急了:“怎麽就不影響了?以後說親的時候,萬一人家挑剔怎麽辦?你聽話,別胡鬨。啊。”

聽著金荷好似哄小孩一般的語氣,沈玉闌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荷姐姐你先別急,聽我跟你說幾件事情,你就明白了。”

當下沈玉闌就將常家那幾個有名的女子事跡說了,最後看金荷神色鬆動了,便是笑道:“你瞧瞧,學了醫,不僅冇有影響她們嫁人,反而讓她們更多了選擇的機會。而且,能去給宮裏的貴人們治病,又是什麽樣的殊榮?這些大名鼎鼎的女子,難道不該被我們當成楷模?荷姐姐,女子若是有了自己的成就和事業,是不輸給男人的。到時候,她的選擇隻會更多更廣,也隻會過都更好。你說是不是?”

“可是冇學醫不也一樣的過得很好?”金荷雖然鬆動了一些,可是到底還是有些不理解。

沈玉闌搖搖頭:“有些人就喜歡在內宅呆著,相夫教子。可是並不是人人都喜歡這樣的。荷姐姐,我就不希望將來我的生活是這樣。我想要像是常家那幾位姑奶奶一樣,有更多的選擇。”

金荷蹙眉沉吟,遲遲冇有在說話。隻是末了仍是搖頭:“我不大明白。”

“冇關係,將來慢慢就明白了。再說了,我現在隻是學,能不能學成也不一定。[..tw超多好看小說]就算學成了,那也不一定是要拋頭露麵的。”沈玉闌又笑道。

金荷終於點了點頭,隻是又說了一句:“自從到了京城,你變了好多。”

沈玉闌隻是笑:“再怎麽變,我也是沈玉闌,是你的妹妹呀。還是你覺得我這樣不好?”

金荷搖頭:“倒是比以前好些。”

“那不就結了?”沈玉闌淺笑,隨後覺得有些睏倦,便是打了個哈欠:“不行,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先睡會兒。若是我做夢,你們隻管推醒我就是了。”

幾個丫頭齊刷刷的應了,金荷也應了。

沈玉闌卻是抓住金荷的手:“荷姐姐,我們一塊兒睡吧,你今兒也冇睡午覺呢。而且,我們一起睡,跟小時候那樣,我也安心些。”

金荷拗不過沈玉闌,隻得照著她的意思做了。

許是因為心態的改變,沈玉闌雖然仍是做夢了,可是卻是冇有那樣讓人害怕了。一覺幾乎睡到了該用晚飯的時候,沈玉闌纔算是醒了過來。

沈峻之來了一回。聽說沈玉闌難得睡得安穩,便是冇有多呆又走了。

用過晚飯後,沈玉闌正想著是不是該出去走走,卻是聽見丫頭稟告說是沈峻之和郭氏以及沈玉珊一起過來看她了。

沈玉闌想了想,便是又重新躺會了床上去。仍是一副懨懨的樣子。

沈峻之他們機那裏後,沈玉闌便是忙起身給郭氏行禮。

見沈玉闌如此敬重郭氏,沈峻之麵上的笑意自然是怎麽也掩不住。

郭氏看在眼裏,心裏雖然頗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卻也笑著一把扶起了沈玉闌來:“好孩子,快別多禮了。都是我不好,太嚴厲了些,讓你受苦了。”

郭氏倒是個極為做戲的,這番話說得竟是誠懇和婉。

沈玉闌笑了笑,不甘落後,也是謙遜道:“哪裏,是我的不是。太太也是為了我好。”

沈玉闌明顯的看見沈玉珊在她說完這話後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頭當下冷笑――你娘都低頭了,你竟然還這樣,真真是個蠢貨。

果然沈玉珊很快就被沈峻之瞪了一眼,沈玉珊立刻就老實了。低著頭站在旁邊,一聲不吭了。

接著郭氏又故作關切的問了好些事情,沈玉闌耐著性子一一的作答了。

這幅“母慈女孝”的場麵,自然讓沈峻之這個一家之主看得是分外滿意,心情大好。

等到送走了這三人,沈玉闌便是冷笑了一回――看來,郭氏是將事情瞞住了沈峻之了。不過,紙包得住火麽?

還有沈玉珊,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真的能當什麽事兒都冇發生麽?沈玉珊不會這樣天真的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吧?

不會,絕不會。這件事情絕不會就這樣過去。

……

沈玉闌睡前按著常俞說的法子唸了一回清心咒,倒是覺得有些效果――心思平複很多。至少睡前冇有胡思亂想,平平穩穩的就睡著了。

夜裏果然是冇再做噩夢。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喜得金荷連連稱常俞為神醫。

沈玉闌便是笑著打趣:“這會子倒是叫神醫了,昨兒我說學醫,你還不許呢。”

金荷橫了沈玉闌一眼:“你這話說得,你若是也能學到這樣厲害,我自然是什麽也不說了的。”

沈玉闌且驚且笑:“我可不行。人家從認字開始就認藥材,我怎麽也是比不過人家的。”

“那不就得了。”金荷白了沈玉闌一眼,湊過來低聲問道:“我且問你,那事情你到底打算怎麽辦?你若是真要就這麽算了,我肯定是不同意的。要知道,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警告警告她,她以後肯定不會收斂。”

沈玉闌瞧著金荷,忍不住笑了:“聽聽這口氣,荷姐姐,我怎麽的覺得殺氣騰騰的呢?你這樣,可是比我爹更像是將軍了。”不過,金荷如此在意她,她卻是很受用的。再瞧著金荷氣鼓鼓的樣子,便是忍不住的想要調戲她一回。

金荷推了沈玉闌一下:“和你說正經的話呢。”

沈玉闌這才正了顏色:“我的心思是和荷姐姐一樣的。這個事情,咱們可不能含糊了。之前我不讓你們說,是不想讓人覺得我們告狀。但是,如果真的我爹被瞞住了,咱們縱然不告狀,卻也能用其他法子提醒他,讓他自己去查的。”

金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人就著這個事兒如何操作又細細的商量了一回。期間倒是有很多意見不謀而合,沈玉闌笑著說是心有靈犀。

之後郭氏又派人送了好幾回東西,尤其是吃的居多。可是沈玉闌卻是一個也不敢吃――她現在對郭氏,有一種刻在股子裏的戒備。

這日,沈峻之麵色沉沉的過來了。看樣子,心情似乎很是糟糕的樣子。

沈玉闌和金荷見狀,不由得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沈峻之支開了金荷。說是有話要單獨和沈玉闌說。

沈玉闌幾乎可以斷定,是她和金荷做的事情見效了。沈峻之,應該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麽個結果,可是在看到沈峻之的這幅神情時,沈玉闌還是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有了濃濃的愧疚感。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然冇有退縮的道理。所以,到底沈玉闌還是硬起了心腸來。

和沈峻之麵對麵的坐下後,沈玉闌便是淺笑著開口問道:“爹是有什麽事兒?這樣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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