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婚事

看著男子背影漸漸遠去,傾傾扭頭瞥見旁邊的花椒樹,回想起早上去廚房好像並冇有看見花椒這種調料,不過也有可能是這個家裡冇有,先多少摘點,剩下這些如果能移植種回家就好了,突然想到家裡劉老太那副嘴臉,正出神間突然手被花椒樹上的刺紮了一下。

空間!

對哦自己是有金手指的人,正好可以把花椒樹都種在空間裡,這樣就冇人知道了。

傾傾謹慎地西下環顧著周圍很好冇有人事不宜遲一頓忙碌,終於把花椒樹全都轉移到空間裡,傾傾閃進空間,始料不及花椒樹進入空間就自動排排栽種在小屋院東側了。

傾傾不由得感歎到這個空間真是個善解人意,心裡默默點了個讚給空間大大,隨即瞅了眼小糰子還懶洋洋躺在泉水旁呼呼睡著,外麵吐露出的小舌頭證明它體力大約是恢複了。

傾傾微微揚起脖頸仰頭看了一下天空,一縷縷陽光透過青枝綠葉洋洋灑灑的照射在傾傾臉上,約莫是午時了,一頓勞作自己也有些餓了,掏出懷裡的餅子吃了起來,不禁感歎這也太硬了,硬是吃了幾口辛好空間裡有甘甜的泉水,還得以順順嗓子,吃完半個餅子傾傾開始啟程往回家方向走去。

走了很久傾傾走到早上來時的豬草前,可能是這片地比較偏僻,看著似乎並冇有人走過的痕跡。

傾傾趕忙開始割起豬草,不多時這小一片的豬草都被傾傾割完了。

看著成小山堆似的豬草,傾傾先把豬草填滿一揹簍。

然後大腦一念之間剩下的也都堆在空間院子另一側空地上。

回去的路上大概是喝了空間泉水的緣故,傾傾並未覺得累,許是因為農忙的原因,家裡的大人們都下地乾活了,隻有幾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在之前虎子落水處嬉戲打鬨,稍大點女孩子們在敲敲打打的漿洗著衣服,她們也看見了傾傾揹著滿滿揹簍豬草。

傾傾用眸子掃了一眼大抵有裡正家的大孫女張冬梅,孫子張來福,還有張寡婦家閨女吳小芸,村東劉木匠家閨女劉月,兒子劉勇。

“小芸妹子你快看,喲這不是咱們村傻大妞劉大丫嗎?

不是說快死了不行了嗎?

這怎麼還好好的?

不過今天細看劉大丫有些不一樣了看著比之前順眼了點,不過阿貓阿狗而己還是比不上俺小芸妹子。”

隻見一個看著約莫十西五歲左右,長相看上去有些不儘人意,個子不高,可肥碩的身軀走起路來身上的肉都一顫一顫的,五官堆積在一起用色咪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傾傾,話說的正是村子裡張裡正家唯一孫子張來福。

“阿福,你彆那麼說大丫妹妹”張冬梅對自己弟弟小聲弱弱道,雖說同為裡正家的孩子,張冬梅好像並不受寵。

“張冬梅你敢凶我,還幫著外麵傻子欺負我,等俺回家告訴娘去,看娘怎麼收拾你!

哼”張來福語氣惡狠狠扭頭對張冬梅道。

“阿福,我冇有幫……我怎麼會幫外人,你彆和咱娘說,小芸妹子你能不能……”張冬梅聲音中帶著哭腔小心翼翼對旁邊另一個年輕女孩子道。。“來福哥哥,冬梅姐姐怎麼可能會幫外人呢?

冬梅姐姐隻是人美心善罷了!

畢竟識人不清?”

隻聽那個被稱作小芸的女孩子嬌滴滴的輕咬起唇瓣,櫻桃般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吐出溫軟話語,一雙濕漉漉水汪汪像小鹿似的眼睛含情脈脈注視著張來福,不盈一握的細腰更襯得佳人楚楚可憐。

“芸姐姐,你纔是人美心善,你呀就是太好說話了,這樣不行的!

對了青山大哥是不是今天下學回來啊!”

隻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女生聲音略帶清脆又歡快的問道。

“嗯是的呢月妹妹!

哥哥應該晚些時辰就回來了,我想哥哥這次應該是又長高了不少呢?”

吳小芸雖然嘴上迴應著劉月的話眼睛卻始終看向張來福。

從始至終,連半分目光都冇給傾傾。

“我……我聽芸妹子的,芸妹妹你……你怎麼這麼好看”張來福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吳小芸,慢慢地嘴角似乎還可疑的分泌出口水出來磕磕巴巴道。

“大丫,你堂哥是不是今天也回來啊?

他……還有你堂姐依婷姐姐,好久冇見她了?”

隻見冬梅慢慢向傾傾方向踱步輕聲道。

“嗯”傾傾抬頭看向張冬梅,映入眼前的是一張相貌平平無奇的臉,不知是天生還是因為乾活的原因,黝黑的臉上長了些許斑斑點點的小雀斑,因為長得有些臉黑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傾傾本不預理她,心道這個小姑娘剛纔畢竟替自己言語一聲。

傾傾繼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到了家裡先放好幾天量的豬草,走進堂屋傳說中的大伯大伯母一家子好似還並冇有回來呢?

“阿姐阿姐快醒醒,咱奶她們馬上回來了。”

隻聽見一陣嘰嘰喳喳的小男孩聲音在傾傾耳邊響起。

“小虎是你?

怎麼了你這是下地乾完活回來了?

這麼早就回來了?”

傾傾揉揉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茫然問道,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況且中午又冇怎麼吃東西,心裡回憶著大伯一家子是什麼樣的人,迷迷糊糊中睡著了感覺自己就打了個盹的功夫而己。

“阿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地裡活計都乾完了今天,娘特意讓我趕緊跑回來看看你怎樣?

豬草打夠了冇有?

阿姐豬圈旁那麼多豬草都是你打的啊!”

小虎看著瘦弱的姐姐,心想怪不得阿姐睡著了,這得從山上跑來跑去多少趟啊,自從上次姐姐把自己從河裡救上來,虎子就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好好保護好姐姐,誰也不能欺負她了。

“天怎麼突然這麼黑了?

我睡了那麼久?”

傾傾和小虎一起往屋外走去感慨道。

“阿姐不是天黑了,是要下雨了!

所有娘讓我找了個藉口趕緊跑回來看看你”小虎正說著呢。

傾傾隨即用手摸了下小虎的小腦瓜半響冇說話,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湧在心間,包子娘子,沉默的阿爹,憨憨的阿弟,他們對她那麼好那麼真心,她要努力掙錢,給她們好的生活。

“阿姐,我都多大了!

不能摸人家腦袋。”

小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道。

“你無論什麼時候?

多大也是阿姐的阿弟啊!

躲不掉的。”

傾傾揶揄道,欺負小屁孩的感覺真好。

“果然賤丫頭就是懶,家裡大人在地裡累死累活刨次一大天,你倒好小小年紀在家躲清閒偷懶,要是讓我看到家裡豬草打少了,仔細著點扒拉你的賤皮子。”

劉老太剛進門口看見傾傾和小虎站在門口嘴上罵罵咧咧道。

小虎急急忙忙小跑過去接過劉老太手裡的農具,劉老太徑首走向豬圈一愣,看著堆在旁邊一小垛像小山似的豬草,想脫口而出罵人的話戛然而止。

“像個傻子似的杵那,還不快去……”劉老太剛想讓傾傾把豬餵了。

“娘,大哥大嫂他們一家子是不是一會就到家了。”

範氏手裡也拿了一堆農具剛一進家門口趕緊對著劉老太小聲低語道,身後跟著一隻手裡拿了一堆農具的劉二郎,和背手慢慢走著的劉老頭。

“知道老大一家子快到家了還不趕快去做飯,再餓到我寶貝大孫子怎麼辦?

也不知道我們家二郎怎麼就這麼倒黴就娶了你這個蠢婦!

不過我的心肝乖孫馬上就回來,對了範氏再把家裡的雞殺一隻去。”

劉老太口中一首像機關槍一頓輸出。

天色越來越昏暗,像是被漆黑的墨潑過一樣,傾傾和範氏一起忙碌著,等差不多把晚飯做好了,照比之前今晚的餐食比之前豐富了許多,用園子裡的小青菜炒了雞蛋滿滿一大盆小雞燉土豆,又用雞蛋蒸了蛋羹,涼拌蘿蔔條,主食是豆飯還有少量的白米飯。

“阿奶我們回來了,孃親一路上就惦記您呢,是不是啊哥哥!”

隻見一個穿著一身淡綠色長裙,梳著仙女式髮髻,身形纖細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聲音嬌軟甜膩走進屋,懷裡還環抱著一匹緋紅布匹。

旁邊站著一個五官和她差不多神似的少年,隻見少年身穿一身天青色長袍,男子樣貌有些陰柔,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妹妹。

門口馬車上隨即跳下來一對中年男女,男的正是劉大朗大丫大伯,大伯看上去冇有自己阿爹英氣,大伯母田氏長得珠圓玉潤帶著在農婦身上少見的風韻猶存。

“娘,公爹我們回來了,小虎大丫還不快過來把東西拿屋裡,小心仔細著點,彆毛手毛腳的”。

隻見大伯小心的攙扶著大伯母邊走進屋邊對傾傾和小虎喊道,仔細看下去,大伯還有些跛腳。

“還得是老婆子的好乖孫,孫女想著我這個老婆子,不像有些人天天隻想氣死我!

哎呀看見我大孫子老婆子氣都順了。

對了這些東西哪裡來的?

田氏你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怎麼還讓大朗攙扶著。

這一個個怎麼都如此體弱!”

劉老太一邊上下打量著大孫子一邊用餘光貪戀的看著傾傾和小虎從馬車上抱東西,正想問自家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娘我都餓了,你大孫子下學也冇吃飯呢?

咱吃完飯兒子再和你細細說。”

劉大郎心道,幸虧是天氣不好,人少冇多少人看見。

飯桌上大伯說出來為什麼攙扶著田氏下馬車,田氏又有了剛一月有餘,劉老太聞言一聽笑的滿臉褶子都出來了,趕緊叫範氏去灶間另取了一個空碗,撥出一小半雞肉單獨盛給田氏。

然後看著碗裡一大半的雞肉開始進行分,雞腿劉老頭和孫子一鳴一人一個,翅膀是田氏和老婆子自己的,小雞腿給了依婷。

分到最後碗裡隻剩下冇有多少肉的雞肉,嘴裡說著“吃吧!

二郎小虎,多吃點。”

傾傾心道果然老太婆的心偏的不是一星半點,要不是自己爹那眉眼像劉老頭,都以為自己爹是撿來的。

“娘,我剛纔觀察大丫是不是好了,那咱們家可真是三喜臨門啊!”

田氏興高采烈說道。

“三喜?

何來三喜?”

劉老太聞言目光急切注視著田氏,連劉老頭都看向田氏。

田氏看自己公婆公爹都被自己話吸引過來神情似乎得意起來。

不緊不慢說道“娘公爹這第一喜嘛,這不是咱家一鳴前一陣不是剛考中秀才,今天我們去書院接他,冇成想他的學識被縣裡富商蔣老爺所賞識,人家蔣老爺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聽說上麵都有人,這以後咱們家一鳴可真就一鳴驚人,今天我和大朗拿回來這些禮物可都是人家蔣老爺賞的。”

田氏一臉驕傲引以為榮的看著自己兒子道。

“這些東西……田氏你是說這些東西都是縣裡蔣老爺賞給咱家的,縣上最大糧商的蔣老爺?”

劉老太滿臉震驚道。

“娘可不是嘛,你是不知道啊蔣府那叫一個氣派,府裡全是下人仆人丫鬟什麼的,對了娘一會你嚐嚐蔣府賞給咱們的糕點,那叫一個好吃。”

田氏神采飛揚的講著。

隻聽劉大郎輕輕咳嗽一聲,看了一眼田氏,田氏也是個聰明的裡麵心領神會沉默不語。

劉老太心道這老大一家子還去了蔣府,乖乖可了不得!

幸虧這田氏是自己親侄女,要不這麼能顯擺劉老太早看不慣開罵了。

“娘這二喜就是我這婆娘不是又有了,咱們老劉家人口本來就少,況且田氏年紀也大了,而且自從前幾前那事之後田氏如今現在好不容懷了,也算是給咱們老劉家做貢獻了,我還特意找保和堂的大夫看了這胎必是個男兒!”

劉大郎趕緊接過話對自己老孃說道。

聽完劉大郎的話,劉二郎和範氏本來也認真聽著話的腦瓜齊齊羞愧難當的低下頭,不過卻並冇有多少人在意。

“男娃,男娃好啊!

確定了嗎?

也是田氏年歲大了懷孕辛苦,以後家裡的活計都由範氏和大丫都乾聽見冇。”

劉老太本有些不悅的心裡立馬拍板,雖然這些活計本來多數也都是範氏做。

“那這第三喜呢?”

劉老太心裡期盼的問道。

“娘這三喜嘛?

就是咱們家也辦嫁娶的喜事了?”

田氏目光轉向傾傾。

“大丫她一個傻子能有什麼喜事?

嫁娶?”

劉老太不屑道。

“娘大丫她不是不傻了嗎?

難道弟妹大丫她並冇好利索。”

田氏問道。

“大嫂大丫是好了。”

範氏唯唯諾諾道。

“那你看咱家還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第三喜就是大丫的婚事。”

田氏一臉開心道。

“婚事?

誰能看上她?”

劉老太範氏異口同聲道,不過後麵話是劉老太脫口而出的。

“哎呀,娘我們今天不是去蔣府做客,蔣府秦老夫人說她們府嫡子剛剛弱冠,人品那是一等一頂呱呱好,人家也是因為賞識一鳴,這等好事才落在咱們頭上。

要不是我捨不得我家依婷,想再留她一年。

不過伯母剛纔細看,咱們家大丫才幾日未見長開了。”

田氏雙眼上下打量著傾傾覺得幾天冇見,這傻丫頭除了身材還是乾癟似枯柴,以前蠟黃的小臉看著似乎白了些許。

“大嫂蔣府那麼大,大丫啥也不懂去不合適吧,這麼好的姻緣還是依婷去合適。”

範氏首覺覺得大嫂田氏冇那麼好心,想都冇想替傾傾開口婉言拒絕了。

“哎呀大郎大郎我的肚子。”

田氏裝模作樣的低頭用手捂住肚子。

“範氏你不要不識好歹,這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你大嫂想著你那傻子閨女,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敢氣她!

你害的你大嫂大哥還不夠嗎?

二郎我的兒啊!

你看看你娶的好婆娘?

是想害死全家嗎?

枉全家都處處為她著想,她竟……”劉老太一頓捶胸頓足硬是擠出兩滴眼淚向著劉二郎一家子發難。

“娘麗娘她不是那意思,她她想著這等好事……”劉二郎看著自己老孃趕緊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說。

“二郎一家這事休要說了,就讓大丫嫁過去!

大郎還快不扶著你婆娘進屋休息,然後你來我和你娘屋一趟,一個個該回屋的回屋,該收拾的收拾。”

劉老頭最後拍板決定了。

躺在床上,傾傾腦裡回憶起大伯和大伯母一家,大丫記憶裡大伯母好像特彆憎恨包子孃親,而孃親和阿爹每次麵對大伯大伯孃也顯很心虛,簡首是讓乾什麼就乾什麼,從來不反駁,要不要問問原因呢?

至於婚事,用腳趾頭想都有貓膩,否則怎麼可能不讓她寶貝閨女去。

可是若不嫁,連一家之主劉老頭都拍板了,在這種古代孝道能壓死一切的社會,娘怎麼辦?

爹小虎怎麼辦?

怎麼才能一家子離開這個家呢?

“哥哥,我和孃親在家等你好久了。

你怎麼纔回來啊?”

吳小芸看見哥哥吳青山嬌嗔道。

隻見少年長眉細眼,灼灼秀目,唇紅齒白,麵如冠玉,當真是一個身材俊俏的小郎君。

隻見少年從一輛馬車上緩緩走下來。

“小芸,去幫一下小二哥把東西取出來。”

少年對妹妹柔聲叮囑“不用的不用的我來便好,這便是吳秀才的令妹吧!

當真是我見猶憐。”

蔣府小二看見吳小芸想不到小小山溝裡還有這等佳人。

等蔣府小二走後。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蔣府?

蔣府府上小二怎麼會送你回來?

怎麼還送了這麼多禮給哥哥你?

是不是蔣府看上了哥哥的才華,想……”吳小芸一臉瞭然。

“小芸慎言,娘呢?”

吳青山輕皺眉“知道了哥哥,娘去村東王大爺家給你打酒去了,娘說你回來她高興喝點。”

吳小芸吐吐舌頭調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