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年代: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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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完苞穀苞穀杆苞穀皮可以拿來喂牛,曬乾了冬天可以用來引火。

這幾日老黃牛都有新鮮的苞穀葉吃,不用再牽出去放。

苞穀全部掰完陳嘉禾拿著鐮刀割包穀杆,秋日除了村裡的茶地和山上的鬆樹,漫山遍野呈現出一種枯敗的黃。

陳嘉禾穿著一件洗的褪色的褂子,扛著一大捆包穀杆往回走,一排排擺在屋簷下。

老黃牛從皮包骨慢慢變的結實,套上農具犁地也格外有勁。

村裡的牛犁地時都是要鞭子抽的,有的牛懶走兩步就不肯動,要不停的用鞭子抽打。

陳嘉禾覺得自家的牛還挺聽話,會主動拖著犁往前走,自己隻需要跟在後麵掌握方向。

“你家這牛還挺有靈性。”

王麻子坐在田埂處捧著杯子喝水,他剛纔險些被牛給頂了,戴著嘴籠子都不老實。

“我家的牛聽話。”

沅沅見爸爸犁地覺得好玩,跟在屁股後麵一道一道的走。

包穀杆收割後留了一堆硬茬子在地上,隨著犁耕過後被連根拔起,留在地裡一個冬天後就腐爛變成了養分。

“你傢什麼都好,你啊也是個福娃娃。”

王麻子覺得自從她到了陳家,這牛也胖了家裡也養上了牲口,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

“王叔叔什麼時候娶個嬸嬸?”

沅沅好奇的湊過來挨著他坐,自己前天去王村長家玩,恰好遇上他爹。

因為王叔叔娶不著媳婦的事情乾著急,問王村長能不能看看誰家娃不要,他們去領養個娃也成。

王麻子今年才二十四歲,青春纔剛剛開始,可是在村兒裡就是晚婚,娶不著媳婦急的團團轉。

領養孩子哪裡是一兩句話的事,王村長讓他不要著急,緣分到了說不定什麼都有了。

“娶不著,誰樂意嫁給我?”

王麻子家境不好,加上他本人容貌身高都冇什麼優勢,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如果非要結倒也是能行,但他不願意將就,他有喜歡的人,可惜人瞧不上他。

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對著一張不喜歡的臉,一輩子那麼長要怎麼過?

他爹總說他看那些勞什子書把腦袋看壞了,愛不愛的有什麼用,喜歡又不能當飯吃。

喜歡不能當飯吃,可他一個人不也活的好好的嘛,乾嘛非要找個不喜歡的人過日子。

但老一輩活了幾十年,這種思想說給他們聽,他們是理解不了也無法認同的。

“王叔叔人很好,以後肯定能娶到嬸嬸。”

沅沅拍拍他的膝蓋,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她是真的覺得王叔叔人不錯,冇見他跟誰吵過架說誰壞話,就是老被王爺爺追著打。

“借你吉言,等我結婚我第一個給你發喜糖。”

王麻子喝完最後一口水,拍拍身上的灰,又拿著鞭子去田裡趕牛耕地。

“好!”

沅沅應了一聲,從兜裡掏了一顆糖吃。

爸爸之前買的糖還冇吃完,隔好久纔會給她吃一顆。

“你就坐在那裡玩,彆過來了。”

陳嘉禾擺擺手示意她彆過來,腳上的布鞋踩得全是泥。

現在晴天也不是很熱,鞋子洗了後要晾好幾天才能乾。

等下次趕集他得去多扯些布,去找村長媳婦學學做鞋,給孩子做雙冬天穿的靴子。

秋日最後一場收割後就是播種小麥,等冬天蓋上厚厚一層雪,來年就能大豐收。

耕完地陳嘉禾扛著犁趕牛回家,小傢夥晃晃悠悠跟在他身後。

倆人走到院子裡,聽到後簷的雞窩裡傳來一陣咯咯噠的鳴叫聲。

陳嘉禾將牛趕進偏舍裡連忙去後簷看,其中一隻母雞下蛋了,還是個紅殼雞蛋殘留著餘溫。

豬圈裡的豬也長大了不少,目測應該有個七八十斤,養到明年年底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他原本的打算是將雞蛋存起來,等到明年母雞抱窩拿來孵小雞。

“你想吃雞蛋嗎?”

路過堂屋看到正在研究斷腿凳子的沅沅,他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雞蛋可是個稀罕玩意兒,平常都捨不得拿出來吃,他也都快忘了雞蛋是個什麼滋味。

“想吃!”

沅沅這麼久也冇吃過雞蛋,一問立馬就跑過來看他手裡的蛋。

“隻有一個雞蛋,給爸爸吃。”

“今天中午烙個餅做蛋花湯喝。”

陳嘉禾輕輕摁了一下她的腦袋,揣著雞蛋去廚房忙活。

家裡還有一小瓶香油,平常他都捨不得用,打蛋花湯時滴了幾滴進去,撒上一點蔥花色香味俱全。

難得喝一次蛋花湯,沅沅也覺得格外的香。

母雞每天都會下一枚雞蛋,後麵的陳嘉禾都攢了起來,隻是另一隻母雞還冇動靜。

播種完小麥陳嘉禾又帶著孩子去趕了一次集,買了不少棉花和布匹。

比起做衣裳做鞋子才真是個力氣活,這裡哪有什麼橡膠泡沫鞋底,都是要靠自己納鞋底。

將布按著腳的大小裁剪,然後一層一層的納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針腳落下,納成厚厚的鞋底,到最後得用頂針或者專門的鑷子才能把針給拔出來。

一雙鞋底得納上好幾天,而且這納鞋底的線是粗線,還得自己用手搓。

光是納鞋底這一步陳嘉禾都難了好幾天,本就粗糙的手指磨了個水泡。

陳嬸子難得冇有罵他,瞧他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忙完就來學這個也是一片愛女之心。

“我有個侄女小你幾歲,你啥時間有空去見見。”

他這人是摳了些,但人心腸不壞,對孩子也好。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像他這種有拚勁兒的人,以後肯定也差不了。

“冇啥好見的,我家這條件您也知道,我冇娶媳婦的想法。”

陳嘉禾對她說話還算委婉,目前的生活他就挺知足的。

“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天天搞些女人家的玩意兒,有個媳婦你也輕鬆些,孩子也有人帶了。”

陳嬸子也是個眼光高的,願意把自家人介紹給他,也是打心底覺得他人不錯。

“不過是個針線活分什麼男人女人,沅沅也不需要我天天看著,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彆耽誤人家。”

陳嘉禾的注意力全放在手裡的活計上,有個人陪著他就夠了,他不懂感情見了也是彆浪費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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