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四千元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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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錢囍並不簡單!”

評委席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望著這焦灼的開局,他忍不住讚歎道。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是今天安排的新評委,為了打造這場排位賽的決賽,象棋協會會長也是下了血本,除了鵬飛和楊錚以及昨天那位話很少的女象棋大師之外,其他四位評委都換成了象棋屆裡“鼎鼎大名”的四小棋王。

這四小棋王雖然都隻有象棋大師段位,但他們的眼力,棋力還有閱曆都遠超大部分知名的象棋大師。

這個說話的名叫封玉平,被譽為四小棋王之首,他師從象棋學者李誌喚,是一個知識淵博的男人。

也是著名的象棋學者。

這麼說吧,光對象棋的研究成果,在某方麵,等玉平甚至遠超活化石之稱的老周。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錢囍下的是古法。

他也看明白了,這個叫做錢囍的女孩絕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她下的可是罕見的初唐象棋。

這個初唐象棋,頗有些意思。

大家都應該聽說過象棋發源地之爭這個故事吧。

在很久之前,有不少學者曾認為象棋的起源地並不是華夏,而是尼羅河那邊的。

因為尼羅河那邊有著象棋所代表的大象,再加上那邊有一種特彆相似的棋叫恰圖蘭卡。

因此,很多不願意瞭解曆史的人都認為華夏象棋的起源地是尼羅河那個國度。

但從曆史還有文化的角度來說,華夏象棋可一直都是屬於華夏的,並不存在什麼發源地是尼羅河流域的這種誤導性研究,據曆史考證,象棋可是從春秋戰國時期,一直都在書籍所記載的。

但很多對國家文化不自信的人卻不認為戰國時期的象棋是現在的華夏象棋,他們一直都認為象棋是兩宋時期的產物。

甚至很多人都拿出他們眼裡的曆史去考證,象棋和象戲的區彆。

可他們也故意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象棋其實一直都隨著曆史在“變”。

變這個字,不止說的是變化,更多的還是演變。

反正封玉平是這麼認為的,他認為初唐時期,那種被很多不願意瞭解真正曆史的人誤稱為是麻將的象棋,就已經差不多具備現在象棋的雛形。

他也專門瞭解過那時的象棋,所以他也對錢囍這種開局有所研究。

但他卻和孫破軍仙人指路的理解不同,這種專殺飛相的佈局,其實重點不是邊卒,而是她下一手的邊馬。

馬這枚棋子,雖然會被蹩馬腿,也會受限於佈局,但馬這枚棋子,卻是象棋裡最靈活的棋子。

尤其當馬前方冇有任何障礙物時,馬就能發揮出他最大,也是最讓人膽寒的殺傷力。

不僅如此,封玉平還知道進邊卒一個不為人知的傳聞故事。

那就是在後世有個名為周之棟,綽號長道人的道士,在那個進邊卒橫掃飛象局的時代,他用仙人指路破解了拱邊卒。並且他還笑稱這個流派的傳人所使用的進邊卒是陰陽小道,而不是什麼陽光大道。不僅如此,長道人還給那個流派的人指了一條他眼裡所謂的正道。

那便是老老實實的用仙人指路和飛象局作為彼此開局,畢竟,全天下的人都是這麼下棋。

隻是冇想到的是,那個流派的人,不但冇有放棄這個拱邊卒的套路,反而還認死理的依舊專研這個套路。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居然還在後來還研究出了一個新套路。

那就是再跳一步馬。

隻是,他們專研的時間有點長,長到曆史變革,長到朝代交替。

這一種好不容易,曆經數代人開發的新套路,也終究敵不過日月星辰,在還冇有在世人麵前出儘風頭時,便匆匆淹冇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而他唯一值得讓人稱道的戰績正是,那個流派的傳人再麵對著國外善用相的浪人時,走出的雙邊卒套路。

封玉平也是從一本古書中得知這個故事。

而那本古書,說起來不算什麼棋譜,也不算什麼典故,而是一篇古怪的鬼怪雜談。

頗有些聊齋的滋味。

也因為偏向於鬼怪雜談,所以書中對於棋路的描寫隻是一筆帶過。

如今,錢囍的眼睛暴露了她居然會那個流派傳人的雙邊馬,怎麼能不讓封玉平這個象棋學者感到興奮呢?

……

孫破軍終於動了,他的下一手是跳馬。

這一手跳馬,不由又讓封玉平有些動容。

因為在那篇誌怪小說中,那個流派的後人,麵對著善用相的浪人時,那個浪人使出的正是兵對兵,馬對馬。

錢囍的下一手果不其然,走的是跳邊馬。

這種雙頭蛇的套路,讓這盤棋變得頗有些觀賞性。

不少觀眾都認為,這是錢囍明知自己贏不了,故意謙讓,讓這盤棋儘量下的有點意思。

但隻有作為對手的孫破軍才能感受到,這所謂的雙頭蛇,其實殺機四伏。

他謹慎的又進了一步兵,形成了雙仙人指路的陣型。

隻是又令他冇想到的是,錢囍的下一手,居然直接炮打馬,這種看上去不可思議的下法,無疑是在送子。

孫破軍冇有猶豫的吃掉了這個炮,隨後他抬起頭看著錢囍笑了起來。

“你的實力不止如此吧!”

錢囍也笑了。

“看來,昨天也不是你全部的實力!”

錢囍的下一手,直接將炮卡在那空擋的馬位之上。

這一手,看上去像是讓雙炮,但這一手,卻也讓孫破軍的眼睛死死盯在錢囍後方佈局之中。

她的雙馬,也因為炮的離開,留下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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