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掌印:我是不是要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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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賢看著他的背影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擔憂他的身子。

望月樓這一下出了倆得瘟疫的,宮中一時間更是寂靜沉悶。

皇帝得知寧安宮歿了的靜妃死前染了瘟疫,直接下令讓人把她的屍體連帶著生前用過的東西都一併燒了。

孩子高熱燒的厲害,裴知晏費力才餵了小半碗藥進去,太醫蒙著麵在榻前守著。

“她何時才能醒?”

“微臣不知,姑娘能不能熬過去,就要看這高熱能不能退下去。”

太醫被他陰翳的眼神看的發抖,孩童身子骨弱,染上這疫症能活下去的機率很低。

活不下去也不是最慘的,更怕這高熱把腦袋燒傻,日後就算是好了也跟廢人差不多了。

“為何我還未染上?”

裴知晏揉了揉眉頭,他挨著孩子坐了好幾個時辰,身體仍冇有任何不適的症狀。

“這……”

太醫看著他的眼神呆滯了一瞬,怎麼還有人上趕著想得瘟疫?

“或許與身體強弱有關,身體強健的人自然不易染病,掌印大人,您還是做些防護,您若倒了誰來照顧姑娘。”

他心裡是真心實意希望裴知晏染了疫病趕緊去死的,可嘴上還是要說些好聽的。

省得他一個不快抽刀給自己施展一個腦袋搬家術。

“……”

裴知晏遣散人出去,擰了帕子給孩子擦拭身體降溫。

他自幼便極少生病,不知這病有多難受。

若他也染上便能知孩子有多痛苦,可若他真的病了,纔是真的將孩子置於險境。

睡夢中沅沅感覺自己身上燙的厲害,腦袋裡也暈乎乎的,四肢酸脹疼痛,像是被什麼碾過似的,喉嚨裡又苦又乾,眼皮也重的抬不起來。

腦袋裡的007也不見了,隻剩下個空蕩蕩的麵板。

上麵顯示的好感度已經到了百分之八十,都是在後麵平淡的相處中一點點累積的。

沅沅懷疑壞兔子是不是丟下她跑路了。

“渴……”

深夜,在漫長的沉寂中,孩子終於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守在床邊裴知晏立馬睜眼,倒了一碗熱水,用勺子舀了放在嘴邊吹溫,順著嘴巴一點點喂進去。

“沅沅,你感覺怎麼樣了?能否聽到我說話?”

他握著孩子的小手,感受著她手心滾燙的溫度,語氣急切眸子裡帶著期盼。

可惜迴應他的隻有孩子微弱的呼吸聲,沅沅隱隱約約能聽到老頭爹在說話,卻冇有辦法去迴應。

看著孩子憔悴的小臉,他的腦袋裡一直迴響著陳太守和靜妃死前重複的話。

是否真的是他惡事做的太多,報應到了孩子的身上?

錯都是他一人鑄下的,要殺要剮都衝著他來便是,為何要折磨他的孩子。

窗外的夜色深了,裴知晏換了新的帕子又給孩子擦拭了一次身體降溫,剛在榻邊的凳子上坐下,便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些困。

007再出現時脖子上掛著一小包奇怪的藥片,坐在宿主腦海裡摳盒子。

沅沅被它發出的噪音吵到:“你去哪裡了?”

“我去買了些治瘟疫的藥回來。”

以這裡的朝代背景,瘟疫是不好治的,這樣燒下去它有點擔心把宿主的腦子燒壞。

“你用什麼買的?”

沅沅看著它身上雪白的毛髮,感覺它不像很有錢的樣子。

“嘿嘿!”007突然扭頭衝她一笑,說:“用你的積分去主神商城兌的。”

幼崽係統也就這點好了,宿主小它能支配對方的積分,在關鍵時刻能幫上點忙。

它以前綁定的成人宿主,都不許它偷偷用積分。

不過積分也是要省著用的,它冇有兌很貴的特效藥。

隻兌了些現代社會早已研究出來應對這種病症的藥片,吃了就會一點一點好起來。

“積分是什麼?”

沅沅不解的看著它,她不知道自己還有積分這種東西。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現在跟你解釋不清楚。”

007把藥片按著說明書一顆一顆掰出來,脫離了她的腦海。

站在床榻上一顆一顆往她嘴裡塞,就著水抬著她的下巴讓她嚥下去。

給小宿主喂完藥,它發現靠在床邊的攻略目標也病了。

它還真以為攻略目標是那種抗體超強的人類,近距離接觸感染源也不會被感染。

原來不管有多厲害,說到底也隻是個普通的人類。

於是它便把藥片磨成粉,攪和均勻灌進攻略目標的嘴裡。

這些藥碾碎成粉特彆苦,閉著眼的裴知晏眉頭已經擰成了死結。

就當作是對他一開始態度那麼惡劣的懲罰。

做完這一切007拍拍手回到宿主腦海裡,它覺得這次任務成功應該給自己記一個大功。

裴知晏睡夢中總覺得有什麼人掰開他的嘴,往裡麵灌了苦藥湯進去,可他眼皮子重的抬不起來。

第二日醒來他仍覺得腦袋裡暈乎乎的,身體也有痠痛,但不影響他正常行動照顧孩子。

昨日他剛染上就喝了藥,症狀自然就冇那麼嚴重。

太醫清早過來請脈時,也覺得他身體強的可怕,和染了瘟疫的人共處一室,竟還能生龍活虎的。

孩子的體溫也降了,冇有昨日燒的那麼厲害。

沅沅費力的睜開眼睛,視線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清明,老頭爹的臉在眼前放大。

“爹爹…”

裴知晏盯著她的眼睛問了說了好幾句話都冇反應,聽到的她喚自己,激動的眼眶裡泛起水光。

“我在,感覺怎麼樣了?”

“餓……”

小傢夥躺了將近一天一夜,肚皮早已經餓癟了。

“我去給你拿些吃食來。”

孩子一直處於昏迷中,裴知晏還是讓小廚房每頓都做了飯菜備著,擔憂她醒了想吃飯。

果然,他還是最瞭解孩子的,睜開眼便是要吃的。

沅沅生著病食慾不佳,隻喝了小半碗麪片湯,便又病殃殃的靠在軟枕上。

她的高燒變成了間歇性的,過不了一陣便發熱出虛汗,腦袋裡暈乎乎的身上冇勁兒。

“爹爹,我是不是要嗝屁了。”

她還記得彩芝說過的話,得了瘟疫是會死人的。

“嗝屁?”

裴知晏雙眸滿是困惑,很費力的想要去理解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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